她搂紧他的脖子,不可避免压到彼此的伤口,她咬牙忍着,他也忍着。
“别,别睡,千万别睡,说话给我听……”
顶风而行,声音向后飘散,勉强能入她的耳。
她埋头在他耳畔,哆哆嗦嗦问道:“说,说什么?”
“随便什么,别停。”
“我,我也不知要说什……什么……”
好冷啊,真的好冷,那石粉温度越来越低,几乎快要不起作用。
玄睦的声音也是哆哆嗦嗦,“那就唱……唱曲儿给我听……”
曲儿?
唱什么曲儿?
她随便挑了首,管它五音跑偏到哪儿,张口便唱。
“回,回忆就像一……扇窗……打开了就再难……合上……”
一首《故梦》,穿越前她最喜欢的双笙的歌,断断续续从头唱到尾,调不成调,词都吐不清楚,却唱得玄睦安了心。
风雪难行,他艰难踯躅,一步不停,她趴伏在他背上,哪怕再难听跑调,依然一遍遍唱着,带着几分机械重复,连换首旁的歌都做不到,脑袋仿佛都冻僵了。
不知过了多久,她唱累了,只抿嘴哼着调子,随着他几次摔趴雪窝,再踉跄着被他重新背起。
天依然昏暗,仿佛世界末日陷入永夜,只有无尽的雪原,呼啸的风雪,看不到一丝生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