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钰望着那老人满是尘灰血污的脸,突然冲四围怒喝一声。
“狗剩究竟是何人?!”
马夫见状,颤巍巍上前磕了个头,“狗剩……大约是他孙儿吧,这年余处处征兵,大抵他孙儿也征来打仗了,这老儿定是思孙心切,见官兵过来,便想寻一寻见一见。”
“那便去查!查何人名唤狗剩,是他孙儿!”
“这……”一旁大将抱拳为难道,“狗剩是小名儿,这兵营之中,至少半数都叫这个,只怕不好找,况且……这是青州地界,青州城尹领的那一队兵丁早已战死,一个不留,怕是他孙儿也……”
耶律越攻城势如破竹,二十五万援军死伤过半,他孙儿死了也不足为奇。
余小晚扶起他,复又回了马车。
朱钰还烧着,喷洒的呼吸都是烫人的,可他却没再睡,递给她水也不喝。
“莫秋水。”
“嗯?”
“我……我……”
“怎么?有哪儿不适吗?你躺下,我给你敷湿帕去热。”
朱钰摇了摇头,年余不见,他身形见长,也越发清瘦,正是贪长的年岁,倒也正常。
“我……不如降了吧。”
“什么?”她怔住,“你想称降?”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