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道理便是年仅十六的朱钰也是懂的。
他俯首继续拜着,咚咚的磕头声在百姓哭喊声众将呼喝声中依然清晰,这还是他此生第一次这般放下尊严叩拜他人。
一下,两下,三下……
耶律越沉默不语,他也不发一言,就这么磕着,不停磕着。
他从未想过有朝一日他会对恨之入骨之人跪拜,更不曾想过会为了朱国百姓求死。
他只晓得,他这般皇祖爷爷必然是赞成的,那女人必然也是赞成的。
他没有做错。
这便够了。
不知磕了多少下,额头磕破,血染黄土,耶律越终于淡淡开口。
“若你能签下降书,自裁在此,孤便……允了你。”
他立时挺了叩首,招了随侍过来,字签了,手印按了,玉玺也章了。
随侍小太监一把鼻涕一把泪将那降书递给赵元。
朱钰捡起宝刀,仓啷一声拔出寒刃,映着明灭火把,寒刃熠熠生辉。
他双手扣住刀柄,刀刃朝内,回头望了眼皇城方向,眼一闭,手起刀落!
噗!!
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