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不等师尊过来,他自己绾好了发去给师尊请安,十多年没有自己绾过,自然绾得不太好,师尊招了招手,惯例要帮他绾,他没动,第一次拒绝了师尊。
“以后还是徒儿自己绾发吧,不能总劳动师尊。”
“不妨事的,又没有旁人。”
师尊过来,要解他的束发,他赶紧躲开。
“徒儿已经十八,真的可以自己了。”
看了一眼师尊还悬在半空的手,他强忍心酸,赶紧转身出去,再晚一步,他怕是要忍不住妥协了。
躲过了绾发,还有摸头,为了避免被师尊摸到,他总是离师尊远远的,除非必要,绝不靠近半步,可他总是要用饭的,饭桌就那么大,他又跑不出天去,还是被师尊摸了个正着。
“近日的推演之术很难吗?看你都有黑眼圈了,有什么就同为师说……”
话没听完,他呼地站了起来!
师尊微诧,“怎么了?”
他僵硬地摇了摇头,“没,没事,就是有点……口渴。”
一次如此,两次如此,三次四次,师尊又如何察觉不出端倪?
她没追问他为何躲避,只不再轻易碰触他。
师尊不碰他,他的心便不会再乱跳,也不会再觉得怪怪的,他想,他终于可以安心了。
那日,下起了雨雨打竹叶啪唦作响,师尊抱着渊儿坐在廊下,探手接着雨水,烈焰般的眸子仿佛熄了火,眸光空离。
他心不在焉拨弄着琴弦,本只是猜测师尊在发什么呆,猜着猜着,视线便落在了师尊露了半截的藕白手臂上。
“晨之?晨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