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寒气入体,务必注意保暖,再要冻着,怕是要伤了根基,落下病根。痊愈后还得多用些药稳固,加强气血。”果不其然,大夫开口就给她又开了十日的药,比上次还多了三日。
“多谢大夫。”还能说啥,苦就苦了,反正她现在心里挺甜的。
“药煎好了。”檀木走进来,端着一碗热腾腾的药,隔得老远都可以闻到药材的苦味。
“小姐,趁热喝了吧。”
接过装满黑色药汁的碗,墨染想着就当在喝快乐水,捏着鼻子把它干了。
撤回前言,心里再甜,也遭不住这么苦的药。
刘诗韵见她喝完苦药嘴角还挂着笑,有些不解。本来她是不用来的,老爷听说了今日的事情让她好生照顾墨染些,她才过来看看,只觉得这丫头好生古怪。
真是个不让人省心的,借住过来一病再病,也不知道老爷打的什么算盘,一再让她给墨染张罗衣物。他们男人就喜欢这副模样的女子,一个她,一个雁婵,都一个模子。
刘诗韵压住内心的反感,柔声道:“喝个药怎么也这么开心。你且好生歇下,这几日膳食你就在屋里吃罢。”
“劳烦韵姨了。”墨染颔首。
喝了两日药,她才堪堪能下床,夜里咳嗽得厉害,她怕带着病毒容易传染人,又等了四日,到身体没什么症状了才拿着狐裘去找蔺孤清。
抱着洗净了的银灰色狐裘,一路小跑就去了蔺孤清院子里的书房。听家仆说,每日用完晚膳少爷都是一个人在书房呆到半夜。
这是她第一次去书房找蔺孤清,以前她是不大敢主动去找他的,一是怕他厌烦,二来也是没什么借口。
林语堂说过,男女之间最暧昧的事莫过于借东西,一借一还便有两次见面机会。
狐裘她就强行当蔺孤清借给她的,现在还回去,再正当不过了。
敲开了书房的门,蔺孤清的书房和蔺国维的书房大相径庭,书房正中央摆着行兵布阵图,上面还摆放着类似棋子样式的东西。往四周扫视,书籍的摆放整齐得过分到引起强迫症患者的极度舒适。四角和案上都点着灯火,这会照得亮如白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