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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淮明记得就是在这部剧之后,苏曜文和他的联系更日渐稀少,回家住的次数更是屈指可数,但理由每次都给得圆满。

男人的事业总是该被尊重,孟淮明知他事业心重,就由着他天天东奔西跑,自己但凡得空就会去剧组看他。

后来能找到他的次数也少了。

苏曜文是他的初恋,从初三追到大学,苏曜文的父母早亡,被叔叔收养,给他极好的教育,这才能和孟淮明这些人一起读书上学,明明是身份的悬殊,到头来反倒是孟淮明变成那个仰望云端的人。

苏曜文太难追了,简直是登珠穆朗玛峰的难度。

两人维持着暧昧不清的好哥们关系直到毕业,苏曜文坚持出国,孟淮明家里正在接受资本审查,他留在了国内。

送苏曜文登机那晚,孟淮明喝了很多酒,觉得身体的一部分被生生剥离出去,疼的撕心裂肺。

陈少招呼了一群兄弟来看他笑话,教他兄弟如手足情人如衣服的人生道理,他的狐朋狗友哈哈大笑,孟小弟那是衣服手足长到一起去了哈哈哈,怕什么呢,你有的是钱,手砍了还能接,利索点砍了!

燕灰在他的生命中出现的太晚,都说空降吊打竹马,可没人比孟淮明知道这个原理背后的运行规则。

竹马之所以被吊打,都是因为他不是主角的命。

谁能确定谁会成为生命中的主角。苏曜文退出去,燕灰走进来,燕灰轻轻地离开,苏曜文高调地进来,最后刷新剧情,也未必是好结局。

孟淮明呼出一口烟,住院部大楼前行色匆匆的人们脸上多有愁容。

当年燕灰出院,站在同样的位置,看着这些面目模糊的病人或家属,手指捏了捏他的掌腹,他说他不喜欢医院,人情是非太浓烈的地方,他都不是很喜欢。

这让孟淮明惊讶,医院、学校、福利院,这是作家们最常取材的地方,他问燕灰是不是不舒服,燕灰低头想着,继而摇了摇脑袋:“你就当我病得多愁善感啦。”

如果说苏曜文的变化是孟淮明的自欺欺人,那么燕灰的变化,就太过突兀。

那在书店笑容明媚的青年,变得苍白冷漠,还有现在这个状态,处处透露着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