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淮明的社交平台的粉丝数比不过写耽美的”汤圆酒糟“,后来连《亲爱的窗边人》作者号“燕灰”都不比过。
但他认为在编剧这一行里,他至少比其他人要多一些机会,因为他孟淮明已经能从规则里谋得便利。
说他靠后台,仗着家室,这些他都认,他就是有选择的能力,拒绝那些干扰过强的任务。
能被他改的本子,至少i干净,也不至于越来越烂。
初入行的孟淮明酒量大增,却还是喝不过乔禾,乔禾见惯了他吐得稀里哗啦的样子,半是好笑,半是唏嘘:“你看你,成天负罪感这么强不得折磨死自己啊,你天天想,我对不起原作者,对不起观众,对不起被抄袭的文手,对不起那颗怦怦乱跳的初心,那你对得起谁?”
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乔女士还故作沧桑口气:“你乔姐什么货色没见过?”
“你得熬啊,孟淮明,你先天条件这么好,你得熬啊。”
燕灰低着头,把他自己写的小说当陌生人的东西看,切换着属于专业编剧的视角,顶灯散光白,鸦羽般的睫毛扇出两片轻薄的阴影,头发有些长了,柔软地蜷曲在颈子里,黑是黑,白是白。
这也是个能熬的,就是太挑剔了一些。
如今孟淮明和燕灰几乎把那层脸皮撕地稀烂,揭露出来的东西帮助孟淮明重新审视着他们过去那段关系。
假使燕灰在离开他以后也靠当编剧吃饭,依凭本事,他应当能把自己养的很好。
而如果考虑综合因素,他就要和无数同行一样等待开阔新的职业方向。
他熬着孟淮明能交给他的一切知识层面的理论,那些学院派的技巧,那些要投入大量时间积攒的广度深度。
这就导致他除了给孟淮明供稿外,再不能写其他任何文字,灵光有时能超越科班,但科班的功底他必须具备,孟淮明能帮他指路,能追到哪一步,全凭燕灰个人。
很长一段时间里孟淮明软性渗透着燕灰的创作,反之燕灰不能参与孟淮明的全部工作,这本就是一种不公平。
燕灰接受了它,他从未贬低过自己的职业出身,同时他也知道,写剧本和写小说,是两种不同的模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