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现在她觉得燕灰不是那种要图点什么的人,也并非是心存恶念,她和这青年因那一席话拉近了距离。
这是李溪的自愿,即便是付出代价,她也没什么亏损,因她几乎一无所有,因她现在愿意相信总有人即便萍水相逢,也互相心存善意。
她还是太嫩了,而这未必有什么不好。
燕灰想,至少不会太坏,心善者该有好报不是么……他忽然心脏巨痛,冷下了体温,半垂着的眼睑遮住了神情。
不,不要去想那些。
燕然……燕然她是一个例外,世上有很多这样的例外,但不应当因为这些例外发生,就彻底否定了它值得被笃信的机会。
燕灰又听到了燕然的声音,她的哭声和痛苦的嚎叫,她还清醒坚强得说着没关系的表情,逐渐扩大的耳鸣混杂在一起。
燕灰极力控制着自己的战栗,额头出了汗,手掌被指甲抠得坑坑洼洼,也觉不出疼痛。
他回到了那个夜晚,那一扇门,一轮满月孤零零悬在天边,皎皎白霜,片片为刃。
“感谢作者汤圆酒糟的故事。”
孟淮明的话筒出了问题,以至于这一句格外大声。
燕灰浑身一颤。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孟淮明那里,他稍调整了话筒的距离,重新开口。
“我在创作剧本时联系到了他本人,了解到他可接受的改编程度,他也给了我宝贵的建议。”
“汤圆酒糟爱护他的读者,我们拍这部电影,就像他愿意让我们拍一样,是纯粹且不能纯粹的行为。”
“什么汤圆酒糟?”吴非听得犯困,他不屑地评价:“不过是个写网文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