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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液微凉,顺着喉管滑落,他还欲添杯,燕灰却阻止他。

“吃菜吧。”

李溪对陈锦的佩服程度再上一层,要她在这么短时间内做五热三凉一汤简直逆天而行,赶鸭子上架也只有用炸烤肠或熟食卤菜充数。

但陈锦是实打实在做,虽也有半熟的食材辅助,多少都经过加工,过了一遍锅,多了热气。

他甚至真的做了酒糟汤圆,李溪喝了一碗,热气抚慰入胃时,喉咙里却哽的厉害。

不知为何,和相处不过几月的人共吃年夜饭,却没觉得不适。

大多时候是孟初七在说,关于网上的八卦或路途中的见闻,亦或是对学校同学、老师的吐槽,就像所有她这个年纪的女孩都会做的那样。

再就是燕灰,他对初七的宠爱肉眼可见,接包袱接的十分之稳,起承转合间,孟淮明偶尔插话,谈及了剧组生活,这下李溪就有讲头。

四人漫无目地聊,没有人贬斥观点,也没人嘲笑幼稚,如果有视野格局的限制,孟淮明也会深入浅出的解释。

他说过,新年不该有大道理,也不该教人道理,不过讲一个故事,听一段奇闻,无所谓听者看法,只谈到尽兴而已。

客厅电视里跨年晚会开始,却没人去看,三位编剧再度收拾起行囊,将在大年初一早上八点到达拍摄基地。

初七则要一个人打车回丁香街。

不多的闲暇时间,他们各自有自己的安排,但不约而同都做起来一件事,那就是拿起手机。

孟初七的干爹会在除夕夜的八点二十分给她播电话,每年如此分秒不差,不论双方多么忙碌。

初七已经快半年没有见到这位无半点血缘关系的父亲,可她天天都能知道他的行踪,不管那是真是假。

她总觉得他在,就像干爹向她亲生父亲许诺的那样,等她慢慢长大,在婚礼的殿堂上,代替生父,送她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