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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外的开头往往都是平淡无奇。

燕灰在犹如睡前故事的语速中将这开头进行了长达千字的渲染,细致到他新的出租房附近的基础设施。

孟淮明察觉到他的不对劲,但似乎是一到这个步骤就会发作。

从前几次孟淮明放过了他,因那都是非自愿情况下的激起,而现在燕灰必须主动说出来,尽管那注定是将平静击得粉碎的结局。

“燕然某天和我说,她谈了个男朋友。”

燕然已不在乎专业和未来职业的联系,于是她就选择就读自己喜欢的专业英语,但无法确定专业于各大高校的板块优势,她又是成人高考,尽管分数不俗,竞争总是更激烈些。

彼时孟淮明与燕灰搬到这个城市,孟淮明了解过燕然的情况后,给她挑选了一所排名可观,专业领域强的学校,且整体气氛有助于接触商圈和海外环境。

更重要的是,学校和他们同在一城。

“那是个纨绔,我见过一次,但燕然说她喜欢,我也不再多加干预。”

“直到有一天……”

燕灰的面孔浮出显著的痛色,“我在一次为期一个月的交流外派后回到家,燕然出现在我家楼下,样子非常恍惚,我带她上楼,然后她就哭了。”

孟淮明心中一沉,变故或许就是在此刻发生。

“她说他的男友在她提出分手后,找了四五个人,让她室友约她出去唱歌……”

燕灰的呼吸骤然变快。

“她很害怕,又找不到我,于是回了趟老家,那几年爸妈对我们已经好了很多,就是那一年,他们还让我们回家过年。”

女孩儿受了无法自我疗愈的伤,燕然漂泊了太久,自幼就鲜少得到亲情的庇护,而亲情上的好转令她迅速选择性的遗忘了从前的伤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