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播里又在频繁地实时播报哪哪条路发生拥堵,气象频道的女声告知广大市民注意出行安全。
好不容易出了主干道,小徐挑了条近路抄道,雨刮器挡不住越来越频密的雪子。
他暗骂了一声,没听清广播里究竟是什么颜色的雪情预警,只感觉今年冬天冷的离奇。
车内是没能散掉的烟味,空调不规律地在喷着热气,小徐有些头晕,降下了半面侧窗透气,脑子里是今儿遇见的那对母子。
母亲已经得了老年痴呆,儿子也五十好几,却像个小孩儿一样哄他老娘,那老母哭着让他开快点,儿子就劝:天气不好呢,人家司机小哥也是辛苦。母亲就懵懵懂懂,摸儿子的额头,呵呵直笑,对哈,不能让我崽在外面受苦。
小徐开了这么多年的车,什么样的乘客都见过,嫌他绕道,骂他不能挨边停的都不再少数,今儿这个却是有那么些感动,却是年纪越大,越不经事儿了。
他此刻非常想家里的暖气和老婆的紫菜蛋花汤,高楼大厦的灯景不过浮光略眼。
雪子凝结成块,噼里啪啦打在车窗上,冷风一吹,小徐打了个哆嗦,正想转把手关窗,忽听几声细弱的呼喊,猫儿叫似得,又尖又锐,只是很快就被隔绝在窗外。
他疑心自己听错,扳着方向盘要拐出巷道。
车轱辘已经转了半个圈,小徐“啧”了一声,拉起手刹推开了门,呼啸的寒风杂着雪子,他冷的骂了句草,方才那声呼救如同幻觉,小徐听了片刻,索性放开嗓子喊:“哪个喊的?到我这里来!”
能见度极低,他转回车里打亮了远光,却又觉得自己是耳朵出问题了,何必多管闲事,傻冒一样。
不过傻虽傻,他还是喊了句:“人呢!我报警了!”
“哎呦我擦什么玩意!”
小徐忽然被人从侧面狠撞了一下,他扶着车站稳,定睛一看,却是个长头发看不清脸的,他吓了一跳,刚要躲,却被那人抓住了胳膊,女孩沙哑的的声音传来:“叔!报警!报警啊!”
“丫头你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