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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相互推荐,有在业内脾气古怪的优秀剪辑师,有还未认清自己从业方向的海报设计。

而相比于孟淮明,燕灰更成为剧组的团宠,这一点连他自己都不曾想到。

其中隐约有猜到他俩关系,却都尊重且礼貌。

直到全员杀青,外界都未传出半点关于他性取向的流言蜚语,这简直是奇迹。

燕然的病情得到缓解,不久后将会出院,孟淮明做足了功课,甚至比燕灰还要焦虑。

燕灰又是抱着他,一句话不说,也是这样轻轻拍着他的背。

他内心的担忧远胜过孟淮明,可往往就是这样,在决定面前,总有人要更加冷静坚强。

时间是制造苦难的帮凶,也是治疗苦难的良药。

燕灰不再去勉力装扮那毫无瑕疵的爱侣,他也有坚持和顽固,有习惯与退让。

没有能完全无私接纳的彼此,而是在对冲中,做到发自内心的坦诚。

“燕灰。”孟淮明忽然喊了他一句,连尾音都在发抖。

现在所有的一切都在变好,在愉快散席之后,酒精迷幻了孟淮明的思维,一时间他不知自己身在何处。

车辆依然在城市的骨骼上川流不息,灯光璀璨到新旧模糊了颜色。

孟淮明用力地眨眼,心脏在胸膛中沉重的跳动。

他摇了摇头,恍惚中见一处童装商店的招牌,瞬间呼吸急促。

他愈发用力的拉住燕灰,宛如他是这奔流不息岁月里的稻草,一丛生长出悬崖的丁香。

孟淮明见识过生命能脆弱成什么样子,那对他来说直观且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