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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车到了站点就会准时发车,绿皮火车像个年迈的老人一般,起步缓慢的行驶在轨道上,胡洛白的身子也跟着往前一倾,火车才加起了速度。

胡洛白买的座位是三排座,他和谷莲正好是面对面,中间只隔着一个旱在空中的小桌子,而‘恰好’,苏星睿也在他们这一坐。

简槐刚把胡洛白挤进最里面靠窗的位置,自己也才刚安顿好,脚边就落下了一个陌生的行李箱,他不由好奇的看了一眼,是个姑娘。

那姑娘的位置明显是在他的旁边,但简槐还是毫不犹豫指着对面的位置,眉毛拧了一下,“麻烦姑娘可以坐对面吗?”

“凭什么?”听这吊起的语气就得知对方是个带刺的玫瑰,那姑娘把行李往前挪了挪,然后二话不说,一屁股直接坐在了简槐身旁,脸上还洋洋得意的像是在说着——本姑娘就坐了,你能拿我怎么样。

对方这般作风,简槐还真实在拿她没办法,索性,他往胡洛白那边挤了挤,但动作幅度却是非常小心,生怕一个不小心,就惊扰了熟睡的人。

胡洛白因为生意上的事,这几日从未好睡过,以至于一到车上,就仰头呼呼大睡了起来,他的头抵在窗户边,双目紧闭,真的只有熟睡的时候才是最安静的。

谷莲和颜丹坐在他们对面,两人的旁边空出了一个位子,谷莲面对胡洛白,但他的眼睛始终是盯着窗外,肩膀成了颜丹的随身枕头。

坐在旁边的姑娘瞪着大眼瞧了瞧身边的几个人,唯一的共同之处就是他们都很安静,但也很无趣。于是,她打扰了唯一一个看上去有那么点精神的人。

简槐的眉头拧的更紧,带着烦躁和没有任何耐心的回头,冷冷的说着:“干什么。”

那姑娘好像压根也没把他的臭脸当回事儿,脸上笑嘻嘻的,指了指简槐脸上,“哎,你这面具挺好看的,在哪买的?”

简槐的冷眸像是看着白痴弱智一样看着那姑娘,没有做出任何回应,又把头转到看向窗外。

他潜意识的一直认为冷漠是一种直接拒绝别人的方式,但身旁的姑娘好像不以为然,依旧装作自来熟似的:“我叫江晓,你叫什么?”

简槐在心里深沉的叹了口怨气,他忽然觉得苏亦瑶没那么讨人厌了,至少苏亦瑶闹腾的不是他,而他又很有耐心的接受着胡洛白的抱怨,所谓一物降一物,大概就是这个狗屁道理。

简槐沉默不语的脱下外套给胡洛白盖上,依旧没搭理身旁那自介绍叫江晓的姑娘,没过多久,苏星睿才回来。

现已是晚间时分,整间列车厢的人大部分也都因为奔波疲劳而早早睡去,苏星睿打饭回来时,车厢很安静,以至于他也不得不配合得蹑手蹑脚走到座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