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三郎这等爱秀的郎君,脑袋里面就不可能有这玩意儿。
陶倚君说了两句之后,突然灵通了,感情这牛三郎巴巴的跟着霍桐过来,八成是找自己疗伤的。她不方便出手,可身边几个小女婢小仆童可以啊。诊治他们不行,上药绝对没有问题。
“敢问三郎君这伤是何物造成的?”撞伤跟擦伤的治疗手段和用药都不同,她也必须要见过之后才能确定用什么药。
“我听人说你这里有祛疤的药,可是真的?”牛三郎转过头,露在外面的一只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她,有点渗人。
“有倒是有。”陶倚君微微蹙眉,不太赞同他直接用药,“这药是给胡家的小娘子准备的,她阿妹的伤疤有数年遗留,所以在我这里定制了膏药。可郎君的伤不一定跟她阿妹相同,而且以君猜测,郎君的伤痕并不太久,若是随意用药反而有碍恢复。”
牛三郎挣扎的半响,在霍桐跟陶倚君两人的目光中败下阵来,喝退了伺候的众人,他撩起了颊边长发。
“呀!”陶倚君蹭的一下站起来,紧走两步来到他身边,掰着他下颌审视他脸上的伤。
“这是兵器伤了的,伤口没有留毒,但是感染了。这红肿有多少天了?”
“快一季了。”
“一季?”陶倚君猛的转身看向霍桐,见他微微侧过脸,心里多了个猜测,但是现在不是追究这个的时候,她径自出了门,去取新制的药。
“你家这位准娘子也太……”牛三郎把发丝放下,幽幽道。
“阿君定然有办法的。”霍桐叹气,转而又开始责备好友,“你说说你,受了伤也不说,若非我看到,你是不是还准备继续瞒着?”
“原以为这伤不碍事儿,我府中的郎中给看了药,本都好得差不多了,怎知的突然就红肿起来。”
牛三郎也很郁闷。他家里养着的郎中治伤虽然不算顶好,可这等伤口对他来说并不难,以前他家兄弟受了伤,也是这位郎中治的,留疤的情况很少见。但这次不知道为什么,伤势复发之后,连郎中都没了对策,又被前来找他喝酒的霍桐瞧个正着,没奈何才跟着来找大娘子求援。
没等多会儿,陶倚君提着一个竹编的篮子,身后的小婢端着两盆水,进了屋。
让小婢给牛三郎把头发扎起来,再用干净的细布清洗了伤口,之后撒上药粉,抹上药膏,不顾牛三郎的反对,用长条的细麻布给他包扎了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