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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巧简植爹也进了门,他刚从村口打水回来,这会儿看家里在吵架,还有外人在,赶紧站到老娘旁边,想弄清楚是怎么回事儿。

简植淡淡地讲:“奶奶,我脑子肯定是没事儿。你不去问问我叔,反而找上我来了。那我就告诉你吧。”

“昨天,我带着鸟蛋,去了鸣山,大队劳力都在那儿干活儿,我怎么也找不到我叔。人家说,我叔受伤了!歇着呢!”

“我就想,那我这鸟蛋可得赶快给他送过去呀,这可是给咱大家子最辛苦的人,当做病号饭的!”

王简氏也点了点头:“亏你知道,那可是病号饭!”

简植看着奶奶,声音清亮:“可是,我叔一点也不辛苦,而且也没什么病。他就是锄头不小心磕到了脚丫子上,破了个一公分长度的皮,就赖在人家知青点儿不干活了!”

好大一个转折……

王简氏恼羞成怒,脸被气红了:“你净瞎说!你这个妮子!你你你!”她提起床下烧火炕用的一根柴火棍,冲简植打去。

简大梁颤音道:“娘!”

胡圆捂住了眼。

这种事儿也不是发生过一两次了。

然而,一只修长的骨节分明的手及时卡住那根柴火棍,在棒子距离简植手臂只有一公分的时刻。

江燃止住棍子,抬起头来,额发向后掠去,瞬间露出深邃乌黑的眼,那和缓有力的声音让整个屋子的人都吃惊片刻:

“大娘好,昨天我就在鸣山,简植没说错。”

“简三峰呢,的确没干什么活,也没受什么伤,就是脚上破了点儿皮。生产大队长还说他偷懒,批评教育了一顿。他也的确算不上说去吃什么‘辛苦饭’、‘病号饭’。”

这话讲得有点儿尴尬,但又不能不说完。他淡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