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青辉出去端了一盆水洗了洗。冰兰把他那身换下来的衣服和自己的衣服拿出去过了过水。没有洗衣粉,没有肥皂。外面雨小了,但是还在滴答。她只能在外面尽量拧干晾到屋里。屋里的湿度增大,让人很难受。
“洗那干啥,明天还得穿”光着身体的康青辉躺在炕上道。
“你们分东西就没分一点布料衣服?”
“那个不早分了吗?花花哨哨的谁穿?咱们家的不都放娘那边了吗?”
冰兰嗯了一声,这才想起自己娘家的东西也被拿去被大伙分了。她的嫁妆还是她爹提早就藏到了外面。不然也没了。她爹赶车时救过一个老头,她娘可怜老头孤身一人,经常做些东西让她爹带过去。
一来二去,两家关系密切。一解放,周继民就察觉了风头,把一些东西藏到了老头那边。所以冰兰嫁过来还是有些东西的。周继民平时在村上人缘不错,谁想搭个车都去找他。村上即使把他算进人数,下手还是轻的。
一只手伸过来,打断了冰兰的思绪,下意识一扒拉,男人吃痛,冰兰忙起来看:“有事吗?”
“没事”男人道。
“睡觉吧,这鬼天!”冰兰唠叨一句,康青辉脑袋里还在转,这女人怎么变了?以前一天都没一句话,基本上就是闷头干活,从不提出自己的想法,从不违背家里任何人。
天一亮,院子里就有了脚步声,男人们挑水,女人们猪呢比做饭。冰兰拿出半夜给闺女换下的尿布吩咐康青辉去洗洗,自己出去做饭。
什么时候自己被吩咐洗尿布了?康青辉端着尿布去河边。雨停了,早上一片雾气。天晴后各家就准备收麦子了,今天的年头好,小麦长势喜人。估计亩产能达到三百多斤。
冰兰喂完鸡和猪回来看闺女憋着小脸再用力,忙去抱着出来,一堆臭屎算是拉到了外面。“闺女,以后拉臭可得给娘一个信儿!”这洗尿布的活计她实在是不想干。
收拾完闺女,想着锅里温了热水,自己难受的要死,孩子一样好像根本不给洗澡。
“拿水干啥?”
“给孩子洗洗,小屁股都红了”
“乡下孩子哪有那么多讲究!烧水不废柴废水?”
“我会去挑水,也会去打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