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无栖醒过来的时候身体虽然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但还得躺在床上休息一晚,看看第二天的数据才能放他离开医院。
这一夜, 顾息和江无栖都没有睡着, 各自躺在床上辗转反侧, 不能入睡。
顾息在心里想着到目前为止发生的事情, 心脏如针扎一样疼痛。
就像是江无栖三年前离开他一样疼痛。
他总是在想, 要是江无栖肚子里没有怀孩子, 他也许早就已经和他熟络起来开始攻势。
这个孩子生存在这里,对于他来说是一个格外扎心的存在。
但是孩子是无辜的,他不能因为对于孩子生父的愤恨而转移到孩子的身上。
在江无栖再次询问他怎么想的时候, 他几乎是没有想过就脱口而出说不行。
男人怀孕生子, 在这个世界上是多么危险的一个东西, 这件事情没有先例, 就算他在内心嫉妒着、愤恨着, 但是要是江无栖打掉它, 对于他的身体会造成多大的伤害这是未知的,拥有很大风险的。
顾息是一个男人, 有承担的男人。
他宁愿江无栖生下孩子, 也不愿意他的身体虚弱,在极低成功率的手术床上发生意外。
他侧着身子看着黑暗的墙壁,手上的手表一圈一圈的走着, 发出滴答的声音。
在寂静的病房里循环在他耳边,显得特别大声,令他清醒。
距离江无栖肚子里的孩子出生还有九个月,这九个月随着他的肚子越来越大,怀孕反应更加猛烈,顾息借着手机的幽光看着新闻,他一定会反复回想起那段错误的发生。
顾息搜索过很多孕期反应的相关消息,以及怀孕时的心理状态。
他明白,江无栖要是回想起那段错误的发生对于他的心里是非常不利的,他既然已经答应他装作他肚子里的孩子父亲,就得要对他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