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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表弟不是说斩首了么?!如果不是,那父亲现在又在哪里?

“表姐不需操心,他好得很呢。”晏昭说着话,动作轻缓地拿过笔,在手中的奏折上面写下了几个字,写毕,他轻叹一声,“是时候了啊……”

晏珣也一头雾水,“皇兄,云清远不是被处死了么?”

处死?是啊……想起前世自己那殷红的血液,他多么希望自己真的可以手刃仇人啊……可惜现在还不行。

晏昭这么想着,抬眼笑了,“舅父给朕上演过一场精妙绝伦的好戏,那么,朕也该还舅父一台同样精彩的好戏。毕竟……”他说着话,笑容更显阴森,“投我以木瓜,报之以琼琚。投桃报李、应该如此。”

又来了、又来了,表弟又露出那种阴森森地笑容了,他近日来已经好了很多,为何又这样……云浮月咬咬唇,“皇上,您说什么呢?”别是发烧发得糊涂了吧……

“表姐莫急,很快你便知道了。”晏昭说着,看向晏珣,“过两日,是到行宫消暑的时候,有些事情,朕单另与你分说。”

云浮月知道晏昭说得是清凉宫,毕竟,上一世她有整整一年的时间都待在那里,对这座避暑行宫熟悉得不得了。上一世的那个时候,父亲正是得势之时,便下令让她和晏昭住在清凉宫,而自己则于朝堂摄政。当时名为皇帝身体不好,需要休养,其实是变相将晏昭软禁在那里。

也就是在那里,她点燃过一种叫做清凉烟的香料,那香料奇香扑鼻,且燃之使人遍体清凉。不过……谁能想到,就是这么一种香料之中,却搀有一种奇毒无比的寒鬼草呢?

想到这里,云浮月心虚地低下头,她心里太清楚了,若不是自己上一世做了那么多的手脚,那么晏昭也不会后来虚弱乏倦到大权全然落在父亲手里。

这时,晏昭似乎也想到了什么,他微微偏了偏头望了过来,不过那眸光若浮光掠影,只一下便又转了回去,像是从没有看过云浮月。

突然,云浮月听到那人笑了,只不过这一次的笑声中含着自嘲,“果然啊,命运这东西,又怎会如此容易转变?”说着他声音低沉下去,喃喃道:“是了……是我,太心急了……”

晏珣不明所以,“皇兄,你说什么呢?”

“十三,你先回府,云临颛的事,你无需过于担心。”晏昭不愿多讲。

晏珣听到这话,皱着眉头道:“皇兄,臣弟怎么能不担心?那反将手中有三万多将士,而陈将军不过带了两万人,如何敌得过?”

“朕已让陈瑞安回来了。”晏昭继续处理着手底下的奏折,但是说出得话却是惊心动魄,“此前,虽然有云清远的人降于朕,但是——此人根系之多,难全部拔尽。”

朝廷上云清远的党羽他是清除了,但是地方上那些郡守、掌管军事的郡尉,甚至中央派出的郡监,都有云清远一派的奸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