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柱香后,二人都收拾妥当,于是便一起走向前殿。
一路上,云浮月一直叽叽喳喳地在晏昭身旁说个不停,“也不知道弟弟这么久不见有没有变黑变瘦,臣妾几乎每天晚上都梦到他……”
哼,他天天在表姐身边,也不见表姐看他有没有什么变化!更不见她梦到过自己!
“今天一定让越坤给你赔罪!都是让我父亲惯坏了……”
是惯坏了,朕真想一剑杀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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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如玠和云临颛早已经等候多时了。
似乎是看出了云临颛的不安,容如玠安慰他道:“越坤,别紧张,浮月其实没有怪罪你的意思。”
云临颛苦笑一声,“我知道……只是,珩之,我表兄那个人不是善类,我姐姐跟着他怕是会受苦,还有你……”他说着欲言又止,最终叹了口气,“我也是后来才从我爹那里知道的,你和我姐……可是现在……”
原来这事情还有人记得啊……容如玠似乎是没有想到云临颛会说这个,他面容闪过一瞬间的落寞,但是很快,容如玠又淡淡一笑,捏了捏袖中的半块玉佩,面色如常道:“这事情不必再提。毕竟,自我娘死后,这事就没什么可能了。”
“可是姐姐他不知道,珩之,要不我去告诉她?”云临颛说着,看向容如玠,“我姐姐是大梁第一美人,得是珩之兄这样的人来配,而不是他……”他说着声音低了下去,“庭欢表哥,简直是个魔鬼……我、我根本不敢想他会如何对我姐……”
“不可。”容如玠几乎是没什么犹豫便道:“如果说了,就是你姐姐也保不了你,你知道的,皇上到底是个什么人,你我都知道。”语罢,他似乎是自嘲地笑了笑,然后微微摇头,“有些事,并非我们知道的那样,或许……他对浮月很好呢?”
“哼、不可能。”云临颛冷哼道:“珩之是不知道皇上怎么对我手下那些人吧?他毒辣至极,竟然将他们做成了人棍!现如今就在梁京大牢里……”
“这没什么不对的。”容如玠冷静地开了口,他面容带着几分严肃,“反叛作乱、株连九族,凌迟处死,是应该的。”
说着,容如玠的声音带上几分警告,“越坤,为兄好言相劝,你别再想那些人了,他们为一己私利煽动你起事,可见都不是什么好人。还有——你若再做错事,浮月无力保你,你想想她该多难过?而且,等日后你姐姐有了事,若她没了你,便没了自家兄弟在身旁照应,一个人更是举步维艰。”
“我……”云临颛本来想说什么,但最后只是叹了口气,“我知道了。”
原来是他太不懂事,他不该那样轻率又鲁莽,说不定、说不定是他害了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