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好痛……
季沛岚努力想睁开眼睛,却觉得眼皮仿佛有千斤重。
“夫人!夫人!少爷醒了!”入耳便是一阵嘈杂的话语,仿佛要刺穿耳膜似的,又带着巨大的欢喜。
什么夫人?少爷?她们是在说谁呢?季沛岚迷迷糊糊的想,自己不是遭遇空难了么,这是大难不死?还没深想,又是一阵剧烈的头疼。
季沛岚只觉的头突突的疼,信息像炸裂开来似的涌进脑内,花了一会才梳理清楚现下的局面。
原来自己这是穿越到了一个陌生的朝代,原身是平昌侯季东升的遗腹子,叫季沛霖。也是巧了,这与自己的名字仅一字之差。
当年平昌侯去的急,只留下妻子白氏和一个年仅六岁的女儿。丈夫骤然去世,白氏本就伤心,没曾想丈夫的弟弟季东礼竟撺掇族长硬要过继小儿子到白氏名下,美其名曰延绵香火。可季东礼的小儿子都五岁了,从小就顽劣不堪,动则打骂下人,白氏自然不肯。
当初季东升承爵后季东礼就分出去了,虽也分到了不少家财,但怎可与侯府相提并论。更可况白氏出身巨贾之家,带来嫁妆丰厚,季东礼怎肯放过这个机会。
就在僵持之际,白氏被诊出有了两个月的身孕,在白氏的强烈抵抗下,族中决定等这个孩子生下后再议。
白氏知道若是真叫二房得逞,以后这侯府也就是二房的了,于是早早做了准备,收买产婆将“女儿”报成了“儿子”,族长见既是个儿子,过继一事也就不用再提了。季沛霖就这样被当成男孩养了十六年。
平昌侯府昔日也算鼎盛一时,可自从老侯爷和季东升相继过世,平昌侯府就没落了,如今朝中就连世子的名号都没给季沛霖,大家想着只怕哪一日这平昌侯府的牌子都要被摘了。
前几日季沛霖落了水,许久才被人救起。当夜就发了高热,人事不省。季沛霖身子本就弱,高热一直不退,大夫原早已隐晦暗示过怕是不行了。
白氏惊的眼泪都不知流了多少,每日祷告,只盼季沛霖能醒过来。现下人倒是醒过来了,只是已经换了个芯子。
家中没落,嫡亲二叔虎视眈眈,自己身上还怀揣着这样一个大秘密,季沛岚只觉得自己的脑袋又痛了。缓了缓,季沛岚慢慢睁开眼睛,入目是一片绣竹纹床幔。
还没等季沛岚适应,一阵人快步进屋,打头的是个中年美妇人,想必就是白氏了。她眼里含泪,疾步坐到床边,“我的儿!你总算是醒了!”旁边一群丫鬟仆妇打扮的也跟着落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