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他朝中门生总多,不少都在礼部。只是这句话,张明诚默默咽下了。
“我真的不需要了,”季沛霖坚定摇头,只是眼中担忧,“那你父亲那边--”
“那就我一人呗,”张明诚一看不能和季沛霖作伴,有些心灰意懒,“我早和他们说好了,若是反悔,只怕我爹能骂死我。”
“更何况,你走了,我一人在光禄寺多无聊,说不定到时我们还能在一处,”一想到这张明诚高兴起来。
“不过你那老师好吗?”张明诚突然发愁,若是自己过了,季沛霖没过怎么好?
季沛霖眼神坚定无比,“不会的,我一定要过。”因为我不想再让家人委屈,江阴侯府算什么,季沛霖心想。
因着晨间这桩事,季沛霖到韩府比往日晚了两个时辰。
照例还是韩文山先讲书,韩文山咳了咳准备开始却被季沛霖打断了。
“老师先等等。”季沛霖讨好的笑。
韩文山还以为她有事要说,正欲倾听,就看季沛霖从自身带来的袋子里飞快的拿出了一本厚厚的册子,并几只细毫小笔。
外头赵叔也恰好进来,放下一碟朱砂墨在季沛霖桌上,温声说了句“季少爷,您要的东西”后转身出去了。
季沛霖朝赵叔致谢后扭头看韩文山,笑的天真无邪,“老师,我们开始罢。”
韩文山看的奇怪,也不急着讲课了,索性走到季沛霖跟前翻开那本册子,一看发现头两页已写满了,都是这两日自己对她的教导,一条条清清楚楚,有些地方还用朱砂画出,一目了然。
学生用功,老师自然也是快慰。韩文山点点头,内心满意的不得了,只嘴上还按捺着,“你这笔字进益不少,不过还要好生练练。所谓字如其人,如今礼部的几位,也都看重这个的。”
季沛霖有些失落,本还以为韩文山多少会夸赞几句,自己昨日可是写到深夜。但一瞥眼瞧见韩文山不住摸他那胡子,季沛霖眼珠一转就猜到了,顿时眼睛亮晶晶的,心里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