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沛霖想着如今金和珏也算自顾不暇了,更何况有宋星槐的承诺,他这次大概率是出不来了,沉吟片刻后还是给符天意悄悄传了个消息,让她耐心等待。
晚间季沛霖陪白氏用膳的时候,连白氏都问了几句,言语间不乏对金和珏的厌恶,季沛霖也跟着对答了几句,但并未提及自己在这件事中的作用。
廖远查案果然自有一套,再加上有荣王府背后相助,不出几天,廖远就带着卷宗去见宋星槐。
“这是臣这几日查到的,除了坠马案外,臣还查到了他欺男霸女,占人田产,伙同京兆尹多次构陷他人入狱……其间还可能有年岁久远无从查起之事,此人实在阴毒,论罪---当诛。”
廖远的确不负“铁面无私”之说,即使在宋星槐面前他也是没有多余的表情,只有在提及金和珏的罪行时情绪有所波动。
宋星槐眼底明明灭灭,长长的卷宗看完后被他一把甩在案桌上,宋星槐用力闭目,手肘半撑着脑袋,长久沉默后才睁眼,语气晦涩难言。
“他仗着先帝仁善,多有不端,朕也有耳闻,却不知他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朕一直希望能使天下太平,却不知我宋氏养出了这样一个罪人!”
宋星槐内心不可谓不自责,诚然他也知金和珏行为不端,但宋星槐登基以来朝政繁忙,一直没抽出手来管,况且耳闻不过是轻飘飘几句话,过去了也就过去了,哪里能和活生生摆在面前的,清清楚楚的证词相比。
廖远显然也不是个会安慰人的,面上纠结了几分最后还是没有开口。这叫一旁伺立的黄明着急,陛下心情如此低落,这人也不说几句。
这时黄明觉察出季沛霖的好了。季大人可比廖大人强多了,就是可惜季大人是个男人,黄明心想。
好在宋星槐心性坚韧,很快恢复如常,眼神锐利如刀锋,“就按你说的去做,另,褫夺华国公一等公的封号,降为平民。同流合污者按罪论处。”
廖远很快就去办了,这消息就像一块石头扔进了平静的湖面,很快打破了朝廷的宁静,华国公一听直接晕过去了,京兆尹也是人人自危。
而金和珏这几日虽关在大狱里,但受人关照一直好吃好喝,也从未见廖远提审自己,还以为廖远是个“识趣”的,虽然这次麻烦了点,但至少性命无虞,一听这根本不能接受,发了狠的要见廖远,可这时谁还会理他。
华国公醒来后觉得不能坐以待毙,但他几次求见都被宋星槐拒了。这之后听说华国公府的老太太穿着昔日太皇太后赏赐的诰命服亲自去求见宋星槐,却也被拦在了宫门外,老太太一狠心就想跪在宫门外,谁知那守门的侍卫也是个聪明的,软硬兼施让人把人抬了回去。
华国公濒临绝望,拿出府中大半银钱打点关系让人求情,的确也有人愿意为他说话,可是宋星槐根本不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