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觉得自己的这句反问语气颇为虚弱,可是她却认真地继续回答道:

“山南先生, 原本不需要牺牲自己才能推动新选组前进的……那个时候是这样,现在, 也是这样。”

山南:!!!

他一瞬间就明白了她在说什么。

上一辈子自己喝下变若水之前,他与她之间的争论, 还历历在目。他们各有理由, 却说服不了对方;最后, 还是他强大的绝望战胜了一切。

他执拗着把那可怕的药水倒进口中, 以为这样自己就可以从此重获新生——可是他没有想到的是, 他并没能获得新生, 却从此将自己推落了黑暗的渊薮,将自己更加推向了绝望的道路,就连向她吐露心曲的资格都丧失了,最后只能眼睁睁看着她与另一个人携手并进,而自己则灰飞烟灭——

而隔了一道生与死的幽谷,她仍然站在他的面前,缓慢地、从容地、理所当然地对他说道:

“……与其要牺牲您才能推动新选组前进的话,那么,就一定是这样的道路出了什么问题吧……因为没有一种道路,是必须由同伴和友人的鲜血铺陈,才能达到无上荣耀的……”

“当然,假如是与可怕而强大的敌人作斗争的话,那又另当别论。那样的话无论是牺牲同伴还是牺牲自己,都是情有可原的……可是现在新选组面临的情况并非如此。”

她这么说着,忽然停顿下来,好像想起了什么,眨了眨眼睛,片刻之后,仿佛有些惆怅地轻轻一笑。

山南:?

“或许您不知道吧……上一个世界里,我们出阵甲府、路过多摩的时候,乡亲们不是为新选组举行了盛大的宴会吗……在那次宴会上,热情的乡亲们提起了一个人。”

山南:“……哦?”

他有丝意外地应了一声。

那次出阵,他和名为“新撰组”的罗刹队并没有出阵,留在了屯所里。因为大家判断在甲府的战役大多数都会在白天进行,而罗刹的身体负担不了——当然,后来在战场上,新政府军方面使用了最新型的罗刹,可以在大白天活动自如;那又是另外一件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