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认得了那两个字,写的是“疼吗?”

短短的话,就如同恩人对他说的最初的两个字。

每当霍诚觉得心中难以压抑,便会去书房写字,每每看到这字,想起恩人当日所说的话,闻着书房中的冷杉熏香,便觉得内心渐渐的平静了下来。

父亲霍良也知道他这问题,无解之时,便每每宽慰劝导,教他习武,陪他演练,以求能够拂去他心中暴虐之性。

是以,这八年来,霍诚很好的压抑住了那心中的暴虐本能,从没有做出过什么出格的事情来。

可见到汪染之后,听到她对于自己是恩人的否认,霍诚就觉得自己心中那怒气,一点点的攀升起来。

这场景,与他两年来所想象的完全不同,一颗真心仿佛错付,莫名的,引动了那情绪。

霍诚压了下来。

面对恩人,他愿意隐忍。

可当听到两个外门低阶弟子竟然敢嘲笑汪染的时候,他便有些忍不住了。

这样的嘲笑,对师姐不敬,也该当惩罚。

霍诚出手,也只是小惩大诫,并不是借故疏散暴虐内心。

可那两个弟子的话,也给霍诚提了个醒。

汪染如今只有练气七层的修为,而那优胜苗子许茗,已有练气九层,临近筑基瓶颈,两人对上,汪染的胜算不高。

一想到身为恩人的汪染若在大比之中落败,就将受到比今天听到的更恶心更槽糕的嘲讽和流言,霍诚心里的那股气,就又涌了上来。

他先是于院落之中练剑,而后又写了一晚上的字,想要压抑住这股情绪,可每每想到当初恩人对自己的指引,又将这股想要感谢和回顾的心意投影到了汪染的身上之后,便更加忍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