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玺所有的温柔,汪染都当做是披着糖衣的毒药,告诫自己一旦沉沦相信,那么便是万劫不复,再也无法逃脱。
再加上,她的心里,还有着东方木。
每每和宣玺接触,汪染便会想起东方木,她也会担心,若是东方木知道自己和宣玺同床而眠,是否会伤心,是否会怪自己。
而一旦想到这一点,汪染便控制不住的想要逃离,她甚至会在半夜中惊醒,看着身侧所躺着的宣玺,自己缩在床的另一个角落,靠在墙上,卷缩着双~腿,生生的睁一个晚上的眼睛,也无法睡着。
睡梦之中,宣玺的脸上,似乎消了些强硬,显得柔和了些。
可汪染看着他,脑子里想的都是,若是能在他的梦中,将他杀死,那该有多好。
可是,任凭宣玺此刻睡的如何放松,汪染知道,一旦她碰了他,那么宣玺便会立刻醒来,而之前所用的布置,也都烟消云散。
在汪染确信之前,她是不能惹宣玺发怒的。
这一天,汪染又几乎睁眼到了清晨。
太阳升起的时候,清晨的微光,透过窗户洒进了屋内。
汪染揉了揉有些疲累的眼皮,起身来到了梳妆镜前,一个人坐着。
这些天来,她每晚入睡之前,也只是简单的梳洗,却是不脱外衣的,这代表着汪染最后的坚持。
宣玺知晓她的意思,也不勉强,他倒是坦然的着了里衣,就睡在汪染的床上。
若是汪染想要下地,或者去别处睡,宣玺便会直接将她抱回床上,将她锁在怀中,不让她离开。
可若是汪染老实的躺在床上,那么无论她隔着宣玺有多远,宣玺也不会动她分毫。
因为这样,汪染便选择不做无谓的抵抗,睡在床铺的另一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