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可能。”汪染的手扶在了桌子上,她站起身:“你不可能怀孕。”
“成了夫妻,自然要做夫妻之事,”方凝庄说道:“汪染,你尽可以来报复方家,报复东方家,报复我。尽管你知道了汪家灭门的真相,你也还是输。”
“我这一次,不会让你这么快活,我要你把欠我的,都还回来。”方凝庄一字一沉,眼睛泛着红,如同宣誓一般的疯狂:“上元又如何?无论是龙是蛇,来到我北阳城的地界,都要卧着。你背后的元婴修士,敢开杀戒吗?北阳城的底蕴,可不止你看到的这些。”
汪染挑唇勾笑:“方凝庄,若是方岑岑在这里,她必然不会允许你说出这样的话来。莫说魔界妖界,单是整个修真界的广阔,就超出你的想象。你在一方井底,便只当所看到的那块天空就是一切。目光如此短视,还敢妄言吗?”
方凝庄针锋相对:“汪染,我所经历的,所看到的,远比你认为的要多得多,那是一个你无法想象的世界。你且等着。”
这话便是站在重生者的角度蔑视现世者,可汪染手里有整个一本书作为作弊器,又怎么会被方凝庄这三言两语给唬住。刚刚听闻怀孕之事的惊愕已经平复,她轻轻笑着,迎着方凝庄的目光,说道:“方凝庄,你的见识远望没有半分长进,这重活一次的机会未免浪费。”
这话掐住了方凝庄的死穴一般,她瞳孔放大,几乎是有些恐惧的看着汪染,理智无法回笼,下意识的便开口:“你,你怎么——”
汪染又接着说道:“你做的一切,我都知道。”
“不可能!你在胡说!”方凝庄勉强恢复冷静,挤出笑容:“你说这话,是在故意骗我的吧?你明明什么都不知道,只是在蒙骗我而已!”
“你没有怀孕,”汪染说的笃定,本来无神的眼,映着满园灯火,仿若射出利剑一般,直直的将方凝庄整个人钉在了原地:“你心术不正,无论是否有我,东方都不会喜欢你。”
这话如同宣判了死刑一般。
前世看到母亲杀死连姨娘时脸溅鲜血时的惊恐,东方木与汪染结亲时她远远望着那马上笑着的心爱之人时的落寞,孤注一掷陈述心意时被拒绝的心痛,以及在唐家偏院中孤苦等死时的渴求,前世一幕幕的景象在眼前回荡,而她的心,也被那些曾经的情绪紧紧的抓着。
“今天的话我就当没有听过,方小姐,你已经定亲了,此去蜀州,还望珍重。”
东方木就是用了这话拒绝了她,一如他这个人一般的温柔,也是方凝庄的劫难。
她只想要他。
重生归来,方凝庄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和东方木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