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后的柱子硬的很,硌的汪染并不舒服,她本来提着精神,并不打算真睡过去,可闭着眼睛,迷迷糊糊,不知怎么的,便睡着了。
谢清河一直在看着汪染,察觉到汪染的呼吸渐渐平稳,额间的紧皱松了下来,便知道,她已经睡着了。
这是她第二次在自己的面前睡着。
毫无戒备。
明明曾经她对自己是那样的排斥和剑拔弩张,甚至于现在她愿意做这一切,也是因为自己的威胁,可现在,她仍然可以这么放松的睡着。
这是谢清河做不到的。
他收回了目光,靠在床上,思绪第一次飘的很远,很散。
之后,汪染又喂了那蛇花四次血。
最后一次的时候,那蛇花极其贪婪,咬住汪染的手指不放手,在她强行抽出来手指后,还不满足,竟然猛地窜起,紧跟着一口咬到了汪染的手腕上。
汪染的手腕被咬破,那蛇花吸了几口血后,才恋恋不舍的松了口,不动了。
此时,圆月已现,靠在床上的谢清河,身体已经开始微微抖动,显然蛊毒已经发作。
他似在极力忍耐,可脸上的薄汗和苍白的嘴唇,已经显露了他此时的痛苦和虚弱。
这还只是蛊毒发作的开始,疼痛难熬,不及之后的百分之一。
汪染其实也已经很虚弱了,但她未防意外,还是勉力支撑,上前扶起了谢清河:“可以解毒了。”
谢清河被她扶在椅子上,任汪染将他的手腕划破,递到那蛇花面前。
她轻声说道:“可能会有些痛,你忍忍。”
谢清河想说,他活着这一百来年,忍受的痛苦要远比这大的多,又怎么会怕这点微末的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