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氏是从来都没有被婆婆待见过,王氏是知道自己今日说的话惹了老太太不高兴了。

两人都识趣的很,没有多做纠缠,一同告退出去了。

两人出了春熙堂的门,王氏便笑眯眯地说:“妹妹不愧是嫁进了书香门第,就是守礼。我看她给瑚儿和珠儿准备的文房四宝,都不是凡物呢。若不是自家亲戚,这样的好东西,谁又舍得拿出来?”

她就是故意要戳宋氏的肺管子。

本来嘛,贾敏做为姑母,给两个嫡出侄儿准备的礼物一模一样,也是表示亲近的意思。

若是疏远一点儿的,定然是要按着世俗的礼仪,给贾瑚这个长房嫡子的礼要厚上一分的。

这种事情,本就是模棱两可,大家都不要太过计较,也就皆大欢喜了。

可是,贾瑚却是宋氏的命根子,偏她又刚刚失了管家权,不免就要胡思乱想,觉得小姑子是不是看不上他们大房。

只是,这样的想法,是万不能露出来的,更不能让王氏这个弟媳看出来。

尽管宋氏心里极不痛快,嘴上却是道:“可不是嘛!别的不说,就说那一盒子的松烟墨,等闲就不能得的。妹妹既肯拿来送给侄儿们用,可见是心疼他们呢。咱们做父母的,也要替儿女们心怀感激才是。弟妹,你说是吗?”

别以为宋氏就不知道,王氏对小姑子贾敏是打心眼里羡慕妒忌恨。

不就是戳人肺管子吗?就好像谁不会似的!

两人眼神交锋了一阵,谁也没占到便宜,便各自扶着婆子回去了。

那厢贾敏回了晚照阁,由丫鬟服侍着脱了大衣裳,净了面,歪在了榻上,却是怎么也睡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