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民人皆惊,朝中同僚闻之愕然,不时有人摆设路祭、哭号凭吊,哀声四起。
华佗悲伤之余,特意留心郭嘉动向,生怕其做出什么决绝之事。谁知听闻噩耗,郭嘉却平静如初、默然不语。正当华佗打算放下悬着的心脏时,隔日却听人通禀,说是郭祭酒深夜驾车而去,已无踪迹。
华佗憾然摇头,却又着实拿他无法。
郭嘉风雨兼程赶回阳翟旧院,推开院门的一瞬间,眼角余光瞥见一道雪白无垢的身影,心脏忽而急速跃动,还未来得及欣喜,对面便传来一声疑惑的惊呼,“公子?!”
原来是文奕,不是阿瑾。
郭嘉成功红了眼眶,也对,阿瑾如今早已不在人世了啊。
郭嘉推门而入,刚凑近院中海棠,悬于树下的鹦鹉便已聒噪如常地开口,“笨蛋!笨蛋!”
文奕同他抱歉笑笑,本欲将鹦鹉摘下带走,好留给郭嘉几分清净自在,谁知郭嘉却自他手中接过鹦鹉的金丝鸟笼,手指挑弄着鹦鹉的羽毛,微微摇头道:“不必。”
文奕自知此刻不是叙旧良机,见他不欲多言,便欲直接离去。临出门前,忽而想起些什么,忙回身提醒:“瑾公子葬于城南峰山之下。”
郭嘉沉默点头。
见文奕快步离去,郭嘉倚于海棠树下,手中提着鹦鹉,神色平静而伤感,就这样默默投向南去。许是感受到他低沉的心境,鹦鹉在笼中蹦跳几遭,终是欢欢快快吟出一句突兀的诗文。
“山有木鸡木有鸡”
都是什么乱七八糟?郭嘉摇头笑笑,可笑着笑着却又蓦地明白了什么,笑容还未消退,眼泪便已止不住如雨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