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颤抖着解开布鲁斯的衣扣,伴随着却是大滴的眼泪染湿布鲁斯的锁骨。
“对不起。”
都是他的错。
如果不是他,他们不可能被卷进莫名其妙的异世界。
如果不是他的血,布鲁斯不可能和他一样被原世界驱逐。
都是他的错。
如果他没有带布鲁斯回来。
“可以摘下来吗?”
布鲁斯的手搭在那条皮质项链上,橙色宝石在阳光下闪烁着光芒。
达维徳按住了他的手,不停地摇着头:“只有这个不可以,布鲁斯。绝对不可以摘。”
布鲁斯温柔地一点点舔去他眼角的泪水,飞快地掩去钴蓝色眸子中一闪而过的受伤:“别哭,没关系。”
他笑着,口中的话却残忍的可怕:“没关系,达维徳。已经够了,你没必要再愧疚了。”
“你可以好好地活着,没必要再忍受我,没必要再装作喜欢我。”
“我从来没有装作…”
达维徳猛地抬起头,飞快地打断他的话:“你不知道我多么期望十年后能够像你庆幸着我活着一样庆幸着你还活着。”
“我是真的喜欢你啊。”
他只是不知道自己该怎样承认。
他一个人度过了太久的时间了,久到他不愿意承认他一直都喜欢这样一个人,从年少到死亡。
他没有心,却记得很久之前这颗心是怎样剧烈的为布鲁斯跳动过。也记得亲手杀死他时胸腔是怎样疼痛地快要炸裂开。
他从来都没有恨过他。
他怎么会恨一个是他希望的人?
到头来,所有的事情全部都是他的错。
就像知晓一切事物的犹格·索托斯所说的那样。
他犯下了一切的罪,其中最严重的一项就是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