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余漫不经心地说着大逆不道的话,白师爷只敢埋首静静聆听。
钟余只是看着和善儒雅,也是安京百姓眼中的好大人。然而白师爷知道,在众人看不见的一面, 这位大人有着何等的狠辣手段。
思及此, 白师爷头埋得更低了,脸上也越加恭敬。
“韩步升怎么样?”钟余问, “有动静吗?”
白师爷回道:“韩大人现在正为林州县的灾民忙的焦头烂额,他希望能上安京和大人见一面。”
钟余轻笑一声,掐断了指下的一根叶子,绿色的汁叶染上他的指甲,白师爷眼一瞥正好瞧见,连忙从怀里掏出一个赶紧的白色绢丝手帕递给钟余。
钟余接过,慢条斯理地擦了擦手指,扔了手帕,道:“他能不着急吗?林州县的大坝本来不会塌,他为了自个儿的小心思,听游方道士把大坝的一处角炸开了口子,混了些泥石进去。呵,也是活该他倒霉,引水入屋,滋生阳气,这种鬼话他竟也信,怕是想生儿子想疯了。”
钟余最后又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这样也好。”
白师爷点头附和:“韩大人膝下无子,他如今年岁已高,是该着急了。”
“呵。”钟余斜了一眼白师爷,笑道,“来财,你这话说的我就不爱听了。他韩步升为什么没一个子嗣,你我不清楚吗?”说着,又感慨道,“还是女人有法子,歹毒起来连我都自愧不如。上头这位公主,真不是一个省油的灯,也不知咱们皇上能容忍到什么时候,不过那时怕也晚了吧。”
钟余摇摇头,一副惋惜且遗憾的表情。白师爷呵呵一笑,心头既寒栗又佩服。
钟余看了看天色,道:“走,咱们去见见这位受宠的小王爷。”
……
孟欣然再醒来时觉得眼前模模糊糊,有一个女人站在她身前,手里拿着一个瓷白小碗。她身后还有一个人,那人一手托起她的脑袋,一手掰开她的嘴。
受制于人的感觉并不好,尤其嘴巴还被人强硬的掰开。孟欣然下意识地要挣脱。身后的人手上的力道瞬间增大,将她固定住,不许她动。
意识依旧混混沉沉,孟欣然挣扎几番便没了力气,任由身前那人将碗里的东西一股脑的塞进她的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