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靖祺打断他的话:“钟大人放心,这件事由钟大人全权做主,除非必要,本王不会插手。当然,本王也不可能完全置身事外。”
听到楚靖祺的保证,钟余神色放缓,好似有了一颗定心丸,连声道:“下官知晓,下官知晓。”
“钟大人,不知徐府的灭门案可有进展?”楚靖祺放下茶盏,目光直直地射向他。
漆黑深沉的眼中似乎暗含着透彻人心的光,钟余心中咯噔了一下,再看时楚靖祺已经垂下眼,摩挲着腰间的玉佩。
钟余犹疑了一下,暂时放弃深思,道:“下官派人查过,徐府主人徐江河应是得罪了一些人,他的房间的墙上用血写了几个字,以血还债。这恐怕是他的仇人寻上门来,才遭此灭门之灾。”
“哦。”楚靖祺道,“那他仇人钟大人可查清了?”
钟余苦笑,有些愧疚有些惶恐:“下官,下官不才,还未曾查出。不过……”
钟余欲言又止,楚靖祺开口:“不过什么?”
钟余赶紧道:“不过这凶手看着不像是一般人,下官猜测,怕是专职杀人的刺客,这些人行踪诡异,毫无踪迹可循,怕是不好捉拿归案。下官一介书生,恐怕有负王爷嘱托。”
说着,钟余跪了下去,额头点在地上,嘴角勾起,似笑非笑。
楚靖祺定定地看了他几秒,为不可查地皱了皱眉,随后才道:“既然如此,这件事本王会查下去,你先将安京的灾民安顿好。赈灾的银两和粮食如何了?”
钟余跪在地上说:“下官已经派人分发下去,林州玉溪穗禾三县也以安排人安顿灾民。”
楚靖祺点点头,说:“很好,你起来吧,别跪着了。”
钟余连忙谢恩。
楚靖祺之后又问了钟余关于灾民与安京百姓的事,钟大人的回答规规矩矩,行事也很稳妥,让人揪不出一丝错。楚靖祺心里道了一声老狐狸,见他说话滴说不漏,知道发现不了什么,就让他回去了。
出了大门,坐上官轿,钟余脸上的拘谨与忐忑荡然无存,一双眼睛锐利如鹰,脊背挺直。他掀起轿帘,冷漠道:“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