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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元帝阖上奏折,问魏公公:“梨棠院里近来可有什么动静?”

魏公公恭敬道:“近来公主身体不适,一直带在屋里不曾出来,倒是郡主走动的比较频繁。”

定元帝一愣,坐直了身体, 转头问魏公公:“身体不适?叫太医看过了吗?”

“太医第一天就来瞧过了。”魏公公说,“不过, 太医说的话同以往一样,公主只是郁结于心,并无大碍。”

定元帝揉揉眉心:“朕知道了。”

魏公公往上看了眼定元帝,思忖片刻, 道:“皇上, 奴才还有一事。”

定元帝睁开眼睛,看他:“说。”

魏公公斟酌道:“奴才斗胆,想询问陛下有关郡主的婚事”

魏公公说了半句,定元帝也听明白了, 好半晌才反应过来, 似懊恼又似惆怅地低声问了一句:“怀玉今年多大了?”

魏公公提起的心落下一半,叹道:“回皇上, 郡主今年十八了。”

“十八了?”定元帝这下真愣住了。他对楚靖蓉有愧,对于她的所作所为多有纵容,再者,楚靖蓉虽频频试探他的底线但到底还有一丝分寸,尤其看到她时有疯癫且疯狂的样子,心下不忍,升起的那点狠心很快就消失。奈何不得楚靖蓉,定元帝干脆来的个眼不见为净,因此对楚靖蓉有关的事并不上心,更何况她的女儿楚怀玉。

如今听魏海提起楚怀玉今年竟然过了十八,心中涌上几分内疚。对于楚怀玉他到底是过于忽视了,他明知道楚靖蓉对怀玉的态度,却只寥寥关心过她几次,从来没有想过这个没有人疼爱的孩子会如何艰难的长大。

也许谁都有错,却不改让一个孩子来承担。

定元帝想了想,道:“过几日便是元宵,朕在朝中设宴,给怀玉挑一个适龄的吧。”

定元帝说完就更显疲乏了,连呼吸都重了几分。

这几日不知为何,他总觉得身体不如以前了,往往批上一天的奏折,就累得困乏不堪,有时甚至会胸闷 ,喘不上气来。定元帝不是没有看过太医,可太医看过之后的回答却是千篇一律——他的身体没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