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定元帝连药都喝不下去,如今能吞咽进汤药,显然是在慢慢好转,不过这好转并不意味着正在康复。楚靖祺忧心地想到,皇帝已经连着好几天没有上朝,朝中已经透出一点的消息,甚至有传言说皇帝快不行了。
这不是一个好兆头。楚靖祺额头隐隐作痛。
“不说这个了。”孟欣然见楚靖祺脸上重新染上郁色,知道他心中必定不好受。他是皇帝亲手带大的,与皇帝的感情十分亲厚,若是真的出了事,恐怕又是一场打击。
孟欣然不忍他陷在沉痛中,连忙转移了话题:“你进来我爹看见了吗?”
好好的大门不肯走,偏偏跳窗子。她爹看见了估计想要赶人了。
孟欣然想起沈自知最近在她耳旁有意无意的暗示,也是一阵头疼。她爹不知是怎么了,这三天在府中一直明示加暗示的提醒,让她在沈府多留一段时间,他们父女两个好不容易团聚,先好好增加感情,不必急着嫁人,再说她年龄还小,不着急,不着急。
孟欣然不傻,自然是听出了他的言外之意。可她想起楚靖祺苦苦等了自己二十多年,不愿他再受相思之苦,她知道那种味道,生而不得,相思不解,肝肠寸断。
她试探着对沈自知说:“王爷已经不小了。”
哪成想沈自知脸色淡了下来,淡淡道:“他是王爷,上赶着想嫁他的人数不胜数,你凑什么热闹。”
孟欣然:“”
爹你口是心非,以前还不是这么说来着。
沈自知怕是知道自己的脸色有多差,忙咳了一声,面对女儿又是一副和颜悦色且和蔼的模样,温声道:“听爹的话,爹会帮你挑一个更好的,不要在一棵树上吊死。”
孟欣然对自己突然爱女心切的爹有些无言以对。楚靖祺是王爷,当朝才一个王爷,一人之上万人之下,有谁能比他更好。但是孟欣然没有揭穿沈自知的口不应心,反而小声嘟囔了一句:“您不也是在一棵树上吊死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