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昀明白,自己逐渐长大,阿娘是欲他在朝中培养对自己忠心不二的帝党,于是正色道:“儿晓得了,待儿考量一番,再告诉阿娘。”
待郑昀离去,祁姝轻轻喘了口气,靠在榻上,伸手抚着额鬓。在郑昀面前,祁姝不欲他太过忧心,于是强撑着身体。苏叶的针灸,虽让她头痛缓解了些许,不若先前那般痛得钻心难熬,却还是隐隐作疼。
阿阮见状,忙劝慰道:“殿下小睡一会吧。苏奉御嘱咐再三,让殿下莫要思虑过甚。”
祁姝颔首。
阿阮小心地扶着祁姝,侍候她躺了下去。
祁姝侧头,问阿阮道:“阿叶回尚药局了吗?”
阿阮道:“未曾。方才圣人来,奉御知晓殿下必有话要同圣人说,便去了偏殿,亲自给殿下熬制汤药去了。”
祁姝“嗯”了一声,又问:“晗儿呢?”
“郡主去崇文馆习读了,见殿下与圣人说话,不便打搅,就未曾与殿下道别。郡主走时,嘱咐婢子定要好生看护殿下,且言道,她一下学就会往永宁宫来。”
祁姝点头,心中掠过一丝怅然。目不能视,身边发生任何细微之事,自己都一无所知,须得问旁人。这种感觉,真叫人不安。
所幸,只是暂时罢了。
见祁姝不再言语,阿阮将榻前的熏香点燃。四溢的香气,很是宁神。祁姝只觉一阵倦意袭来,逐渐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