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十缩了缩脖子,不敢抬眸。
沉默须臾,祁姝继续道:“你侍奉郡主左右,已近一年。吾今日唤你来,是想问你,郡主平日,常常做些什么?”
魏十身形一顿,不明白太后此话何意。
眼见魏十惶恐不语,祁姝缓下语气,说道:“你莫要惊慌,吾亦时常唤紫宸宫的秦中官问及圣人起居,你便如秦中官一般,如实禀告即可。”
魏十听言,这才安下心来,他略一思忖,回道:“回禀太后,郡主平日,除去崇文馆习读,每隔两日都会去校场习武,每逢月底,还会去马场击鞠。回延英殿后,郡主不是在书房温习课业,就是在马厩喂马。”
祁姝颔首,她先前曾应允郑晗让她习武,看来晗儿倒是认真在学。
“郡主温习课业时,读的,可都是学官教习的书?”
魏十挠了挠头,回忆了一番,应道:“奴侍候郡主时,见过郡主案上书籍,不过“论语诗经”、“大学中庸”,想必都是学堂用本。”
“郡主书房之中,可曾见其他书目?”祁姝说着,眸中带着几分探寻,她暗自担忧的是,郑晗之龄,青春懵懂,万一不知从何处得来“杂书”翻看,而又无人教诲……
见太后发问,魏十认真思索,忽的,似是想到什么,忙道:“郡主书房之中只有学本,但奴记得郡主藏有一书,尤为珍爱……”
祁姝心头一紧,问道:“所藏何书?”
祁姝略微提高的嗓音,让魏十心头一跳,他慌忙道:“奴未曾见过书名,奴只知郡主时常将此书揣于怀中,临睡前亦时不时取出翻阅,吟诵几篇。”
祁姝只觉额角突突直跳:“郡主所诵何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