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要哭，就许你欺负我，不许我哭吗？”

“那你哭，不对，不能哭，哭了眼睛会肿，会痛，还是不哭了好不好，等我回去，随便你怎么出气都行，好不好？”

魏知的一颗心从麻木到疼痛，现如今都要碎了。她无比渴望能立刻出现在她身边，为自己所做的一切道歉，或打或骂，只要能让她不哭，她什么都愿意。

“不好，我……我就是要哭，我控……控制不住，控制不住眼泪，更……控制不住想你，明明是你的错，为……为什么我这么难受。”电话那头的声音断断续续的，她实在哭的太凶，一句话也说不完整，声音软软的，带着鼻音，只是话刚说完，手机便被更凶的哭声霸占了。

魏知的眼睛酸酸的，本就疲惫不堪的面容被深深的自责所代替，同时心里又有一股隐藏不住的喜悦在蔓延，眼泪夺眶而出，一半心疼，一半喜悦，因为余欣欣越来越凶的哭声而心疼，因为余欣欣控制不住的想念而欣喜，只是这份心疼很快盖过了喜悦，更深层次的后悔与愧疚开始占据她的心脏。

她算什么女朋友，说好了会一直爱她，却在她为了自己车祸受伤后离她而去，又在她最需要她的时候要和她分开，她这么伤她，她还在控制不住的想她。

“不哭了，好不好，都是我的错，不哭了，好不好。”她的声音像是破碎的杯盏，带着祈求，她实在承受不住余欣欣这样的眼泪，自责与悔恨就快将她淹没。

余欣欣没说话，挨着手机又哭了一会，直到酸涩的眼睛又肿起来，她起身打开冰箱门，取了些冰块裹着毛巾放在眼睛上，鼻子一抽一抽的，道：“不哭了，哭累了。”她的声音有些哑，情绪却安定下来，好像所有的委屈都已经发泄完了。

魏知抵着床沿坐下来，枯瘦的手指攥紧床褥，轻声道：“对不起。”

“如果可以，我永远都不想听你说这三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