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相信父亲,心里不忘笑自己是个自私自利的女儿,哪来的本事拖整个白家下水。
“白姐,我们到了。”停下车,白易远低声说道。
他们需要等老大指示,老六壮着胆提议:“白姐,您在车上等着吧,我们下去。”
火葬场头顶乌云重重,白璃穿着黑色西装,黑色衬托她肤色几乎苍白,她淡道:“一起吧。”逃避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一群人下车,往里走碰上几个哭哭啼啼,相互搀扶的家属,年长的阿姨嘴里还念叨孩子小名,抱怨上天不公,她发丝凌乱,双眼又红又肿,走路靠身旁小辈架着,白璃心口扎下一根刺,刺笔直向下,疼的她浑身绷紧。
人死了,什么都没了。
该办理的手续白家兄弟已经想办法搞定,工作人员看见他们,九十度弯下腰说了一句请节哀。
“姐,你别吓我。”白易远站在白璃身边,他看白璃脸色煞白,忍不住小声担心姐姐的状态。
白璃看着深木色的骨灰盒,生前1米9的余伍死后装在里面,她抬起腿,走过去双手抱在怀里。
众人纷纷低下头单手掩面,强忍着悲伤。
盒子里的份量让白璃寸步难行,她两条胳膊轻颤,霎时眼里有种天翻地覆的眩晕感。
伍哥她艰难扯出一丝笑容,心里默念我来接你回家了。
晚了几天,白璃恳求能得到原谅。
少年一直跟在姐姐身后,生怕白璃撑不住向后倒下,但她没有,白璃脚步很慢,每一步挺直背脊,脸上一改平日那份淡然,严肃庄重,双手用力却轻轻抱着骨灰盒。
死亡对他来说是种解脱吧。白璃心想。
催债这行并不光彩,得不到理解,没少挨人唾骂诅咒,他们站在刀尖上,谁也不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是生是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