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晏儿正闭目补觉,听见有人咳嗽,赶紧睁眼回头。等了这么半天,终于来了位同僚。
柳晏儿跟他不熟,点头示意。
“阁下在哪里任职?我怎么从没见过你。”
柳晏儿没想到他会主动打招呼,只好硬着头皮学官场上的做派,回道:“刑部侍郎,柳晏。”
齐放看柳晏儿长得细皮嫩肉,身上还时不时散发着胭脂气,心里莫名不爽,“柳侍郎来的真早!”
柳晏儿撇嘴。心说能不早吗?昨晚我就睡在你脚踩的地方。她这官当的,上朝在这儿,下朝也在这儿,真真全年无休奉献给大周了。
“您来的也早。”柳晏儿客套道。
齐放阴阳怪气地酸道:“我们打过仗的觉少,不比柳侍郎,日理万机。”
打过仗又是这般年纪的侍郎,整个大周就只有一位。柳晏儿很快对上号,说:“原来是兵部侍郎齐大人,失敬失敬。永淳二十一年,先帝派大军平定突厥,您初次跟随大军出征便屡建奇功,先帝论功行赏时破格提拔您为兵部侍郎。”
这人将自己的事说的分毫不差,齐放挑眉问:“你听说过我?”
“久闻大名,如雷贯耳。”
齐放出身望族,又有世袭爵位在身,从小便养成飞扬跋扈的性格。柳晏儿的一番话他受用极了,瞬间对她生出两分好感。
“还以为你是个草包,知道的事还真多!那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去参军?”
柳晏儿见他不像刚才那般耀武扬威,说话也随便了些,“你靠祖上荫蔽,未及成年便得了六品勋官。自愿跑到战场上吃苦,无非是为了证明,你不是纨绔子弟。只是可怜齐夫人为你担惊受怕,日日以泪洗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