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荫被嬷嬷地话吸引了过去,方才梳洗的时候,她所有的视线都在看镜子里那一根根插在她头上的簪子,金灿灿地簪子看着并不锋利,但若是肯用力,伤人怕是不难。
方才被身边嬷嬷地话吸引了过去,她才朝着镜子里的人看去。
镜里一张脱俗的脸蛋,此时上了妆,原本有些苍白的脸庞看着有了几分气色。
她头上顶着金饰,眼里含着柔光,一双唇瓣因心里有事紧紧地闭着,身上着霞帔,猩红的绸缎衣裳上还绣着金线。
手上带着颜色清润的玉镯,看着通身气派,一身高雅的气质叫人忘俗。
这样一张脸,也原是她自己的,只是隔了几世再看着就有些陌生了。
镜中只她一人神情淡淡地坐着,周围所有人都在笑,跟她久了的丫鬟怕她伤心,即便是心里不多开心,也强装着开心。
前些日子,花荫还听见过有人背着她说些话,说的内容大致都是因她要嫁给一个病秧子,所以她才这般不开心。
谁也不知道,她是为着要嫁给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人而不开心。也许世间总有许多人,或因父母之命,或因耐不住寂寞,或因受不住舆论,草草嫁娶了。
有的人或许运气好些,能找到一个不错的人,即便先前感情不深厚,或许一辈子培养不出爱情,但好歹收获了亲情。
有的人则运气差些,等事后知道了自己所托非人。要么就忍一辈子,看谁先熬死了谁,一辈子就只剩下熬。要么就鸡飞狗跳,终究斗了一辈子,看谁先斗死了谁。
花荫这两者都不是,她是个思想单纯的人,倒不是什么将就不将就,人都是平等没有谁比谁高贵,谁除了谁都活不下去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