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想她一定很伤心的,等她来后,我也正值郁闷的时期,公主府里有皇帝的人,时时被人监视着的感觉并不好。
趁着她来,我正好清静清静。挥鞭吓退了众人,我拉着她跑了,这世间还有这样畅快的事情,只是牵着她的手跑,我便觉得自由从此掌握在了我的手中似的。
楼花荫,是个特别的人。
她对我说,若是我渡她,便是黄泉也去得。
我说不出话来,因为她的话说的奇怪,但我没有往深处想,这是不是自欺欺人呢?好吧,我是往深处想了的。
她怎么能由我来渡呢?她该是被她的良人,她的丈夫渡的,而我,也该有自己的姻缘。
我小时候的愿望是做一个江湖女侠,快意恩仇。
曾在诗文里读过一句,‘独坐幽篁里,弹琴复长啸’,因这诗里充满潇洒之感,便自己种了一片竹林在明月轩,又用竹子搭建了小屋,将这里起名为‘幽篁里’。
母亲爱竹,她死后,我曾有很长一段时间不喜竹子,不是不喜,而是睹物易思人。
后来明月轩中的竹屋,我也叫人毁了。所以明月轩中奇花异草繁多,独独没有竹。
不曾想到的是,四年沧桑之后,我竟在公主府里又造了一个幽篁里出来。
我带她来到这里,明明是想要和她看看我儿时对江湖的向往,对潇洒生活的憧憬。这本该是一个充满意境之地。
始料不及的是,我竟在这里洗手做起了羹汤。烧水做饭,完全不像个公主,更不像个将军。
而她,居然还十分自然地享受着这一切。
不得不说,她的胆子简直包天了,无法想象一个闺阁女子会有这样的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