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不同的环境里,极端的声音和温和的声音从来都是相对的。
“好奇怪,为什么小孩要随母性?”
“对啊,以后上了小学,同学们肯定觉得很奇怪,他会被歧视排挤的。”
“就是,我的姓又不好听,跟我姓有什么好的”
织麦说不出话来了,说自己的姓不好听的那位,叫慕容。
两人齐齐坐对面共同反对她,同一战线互相点头应和,她感觉自己才是那个异类。
她本以为反对重男轻女、正视彩礼与冠姓权,至少是女性命运共同体内最起码的共识,却没想到网上声潮浪涌与现实竟然割裂到这种地步,让她有种荒谬的时空错位感。
她们就隔着一张桌子,明明在同一寸土地上共同呼吸,却有一堵透明的墙隔开对方与自己,距离有千山万水那么远。
她没有什么话可说了。
送别老友,织麦只觉恍然隔世,她把脸埋在手心里,脊梁似乎被抽掉了,直不起腰来。
哪里才是女人的归宿呢,如果离开青玄,她又要何去何从?
青玄不知道织麦去了哪里,无头苍蝇一样四处打听,才知道她已经回家了。
一颗心才稍微安定下来。
山不来就我,我便去就山。
青玄兜兜转转,才学会怎么买客运汽车的票。
一进去,她才发现,原来自己也是晕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