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咏现在跟在她身边,可能仅仅是想监视自己。施安瑶要是惹她不快,难保不会离开。

这件事,安瑶没有对喻悦说,只是暂时留了个心眼,留意起那个喻欢的举动来。

正如她想的一样,喻欢可能还真看上阴咏了。

而且,很有可能,从阴咏上山的第一天,他就注意到她了。

证据是一直帮后院整理杂事的那个杂役六儿,是喻欢的贴身小厮。

六儿每日早起过来点卯,问园中的几人可有吩咐,一日要在院里洒扫三次。而这些粗活,本不该是穿成他那样的仆从来做。

可他偏偏每日都来,如果不是特别注意,做客人的也不会发现。

安瑶非常为难。

她必须要赶在喻欢去喻夫人面前开口之前,把这个苗头熄灭。

不然自闭儿子好不容易开一次口,喻夫人一定会问她要人试试——就算不是强制,在喻夫人视角里,你一个侍女是什么身份,嫁给我儿子委屈吗?

安瑶是不可能把阴咏作为牺牲品给出去的,可是不管如何委婉拒绝,这件事都会成为一道隔阂,也许就是这一点猜忌,日后会成为夏阳崖加入讨伐她的义军的一个诱因。

安瑶惊出一身冷汗。

这个世界,好像一直在把剧情引向对她不利的结果上去。如果不是她多想了这一层,一切努力都会因为一些微不足道的细节尽数崩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