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安瑶心中大起大落,此时看她俏生生地立在门边,连忙把她让进来,催她吃饭。

阴咏看她样子怪怪的,坐在桌子旁看了看菜,举起筷子吃了两口,就说:“我不饿。”

安瑶见她只吃了一点,以为是菜色不合她的口味,就要跑出去给她买点别的。

阴咏把她拦下来:“不要,我什么都不想吃。”

安瑶坐了一会儿,见她一直闷闷不乐,大概也猜出她是为娘亲的事,于是打开酒壶,给她斟了一盅:“我知道你一定是为你娘的事难受,这都好几天了,一直也没见你笑过,不如我陪你喝一点。”

阴咏看她不肯走,知道自己是躲不过了。

于是她捏起酒盅,对安瑶说起自己在云盈记忆里看到的一切。

她说得很慢,等把事情说完,外面已是月上柳梢。

安瑶听完,也是怒极悲极,只能举盅喝酒。

两人把一壶酒倒个精光,仍觉不足。安瑶又出门买了两壶,就着酒壶,两人坐在小院的秋千上荡来荡去。夜凉如水,万籁俱寂,除了秋千的吱呀声,仿佛世间再无别人。

“施安瑶,你知道吗?第一次见你的时候,我绝对想不到有一天我们会坐在一起喝酒。”阴咏脸色酡红,把头靠在秋千绳子上喃喃道。

安瑶心思清明,只是一下子知道了阴咏的身世,这份沉重压得她喘不过气。她想起自己现实里也是家庭不幸福,母亲因为她出柜的事闹得满城风雨,所有的亲戚都知道了这件事,从此她再也没有回过老家。

“我以前,也恨过我母亲。”安瑶道。“只是,听了你的事,恨不恨的,也释然了。也许这一点,我们是一样的。”

阴咏转过头去看她:“施安瑶,我已经什么都没了,你还有爹,你与我是不同的。”

安瑶知道与她讲不明白,笑了笑:“以后你嫁个小郎君,岂不比我快活么,我……我想是注定孤独一生啦!”

阴咏见她笑得苦涩,走过去夺了她的酒,愤然道:“你也要赶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