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天就走。我是放心不下她才留下来。锦云这几天瘦得厉害”蒋兰被泪哽住,深吸了口气才接着道:“锦云这些天一直在内疚,晚上连说梦话也一直在怪自己。婶子,你原谅她吧。我会走的,我走的远远的,再也不回来。她是锦云啊,你还不了解她吗,她多好、多善良的一个孩子。全是我的错,是我害她的,你别怪她,别折磨她了。”
想到女儿,郭春兰心里也是猛地一酸。
“她是我女儿,是我身上掉下的肉,我不准你弄坏她弄臭她!你说到就得做到,不要再回来,不要再和我们锦云有瓜葛!”
“我能做到。”
“我不信!你给我发毒誓,用你弟发誓。”
“婶子,我弟他跟这事无关。”
“你也有脸说无关?别以为我不晓得,就你爸那烂赌鬼能供得起儿子?你不是个会花钱的主,那些钱只能是拿去养你弟了。”
听到电话那头沉默了,郭春兰却寸步不让:“你给我发誓,说你蒋兰要是再来缠我家锦云的话,你弟弟活不到讨媳妇,你们蒋家绝后!只要你能做到,再给我滚得远远的,你骗的那笔钱就一笔勾消。”
“婶子”
“快说!”
无奈之下,蒋兰只好跟着复述了一遍这个恶毒的誓言。
她自然是个无神论者,但不可否认,语言的力量是强大的。当把这些阴毒的字眼一字一句说出口时,就连一贯不信神佛的她也感觉冥冥之中有股约束力已然形成。就像堵巨墙,乍然横贯在她与林锦云之间,她是无论如何也翻越不过的。
挂下电话,蒋兰失魂落魄地走回了宿舍。
晚上九点多,林锦云回到学校。
她一进门就发现屋里黑漆漆的,以为蒋兰不在家,抬手一拉灯绳,却看到她正端坐在床边。
“怎么了,也不开灯?”
蒋兰回过神来冲她笑了笑,“哦,我也才刚回来,有点累就懒得开灯。”
“出去干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