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口水。”发现她脸色不太好看,夏檐声给她倒了一杯温水,让她平复下心情。
“有没有一种可能,她也是那些女孩之一。”医生突然停下做记录的笔,面露不忍。
夏蓁拿杯子的手一抖,她声音冷肃:“什么意思?”
医生翻开新的一页,在纸上画了一个正方体,又在里面画了好几个简易小人。
“沈绾和那些孩子从小就是供人赏玩的‘展品’,没有自由和隐私。童年时期的经历让她的认知产生扭曲,导致她的思维模式异于常人。”
“提到孤儿院的那段经历时,她的语言异常混乱,这个反应很典型,遭受过极端刺激的患者,由于自我保护机制,相当一部分人会回避可能让她再度想起这些创伤的人以及相似的场景。”
“而在讲述这件事的时候,她们无法直面内心的恐惧,潜意识里抗拒回忆,所以选择用‘他者’代替自我,重新构建这件事的细节,半真半假的谎言最像真话。”
“我们知道的全部信息都来自她的讲述,可是人的记忆会自我欺骗。你认为她是旁观者,当然我也希望只是这样,但是我不排除她把自我隐藏其中,或许她口中某个女孩遭遇的伤害,就是她自己的亲身经历。因为她没有办法向你准确描述到底发生了什么,所以通过这种方式告诉你,她的痛苦和绝望。”
医生的表情更加凝重:“有一点我很奇怪。”
她在纸上写下几个字,用笔尖点着纸张,询问夏蓁:“如果我们把玻璃房比作囚笼,你觉得她们是什么?“
夏蓁盯着被圈起来的小人,整个人像是突然崩坍的冰山,支撑起身体的骨头逐渐垮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