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蓁蓁向崔大娘跪了下来，重重地磕了磕头：“娘，您就答应我吧。得知维桢出事这些日子，我寝不安席、食不甘味，整日像行尸走肉的，若是不能去找他，我这辈子都过不去这个坎儿。”

崔大娘顿住了，她这才注意到叶蓁蓁如今已经瘦成一把骨头，眼底的青黑浓重到连脂粉都遮掩不住，这样憔悴狼狈的样子是前所有为的，哪怕是她刚嫁入崔家时都比现在要强。

她现在的状态像是一把拉到极致的弓弦，只看什么时候承受不住，一朝崩弦而断。

崔大娘如何能眼睁睁地看着他自取灭亡？但答应她离开，又是万万做不到的，只能闭上了眼，以缄默代替了回答。

叶蓁蓁看懂了她的意思，又是重重地磕了下头，感激道：“娘，谢谢您，我向您保证，不管结果如何，我都会平平安安地回来，您和旺仔在家里等我。”

崔大娘睁开眼，眼泪随之从眼眶里滑落，声音悲痛而无力：“我是管不了你了。你若不回来，我能把桢哥儿拉扯大，照样能把旺仔培养成人。”

叶蓁蓁低下头，眼底眼底的酸涩和愧疚。

她知道自己的决定非常任性又愚蠢，不管对于崔大娘还是旺仔来说，都是自私至极，但她的理智已经被情感所蒙蔽，原本就蠢蠢欲动的想法，在朝廷增兵支援岭南后，就如决堤的江水般爆发出来。

她必须要跟着去岭南，这是她内心的想法。

不管崔大娘答不答应，她都要去的。

叶蓁蓁擦干眼泪回去明熙苑，抱着旺仔睡了一夜，第二天一大早就把孩子抱去正院交给崔大娘，最后硬着头皮在旺仔的哭泣声中转身离开。

世界上最狠心的母亲，非她莫属。

如此想着，顿时眼泪滂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