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塞姆嗤之以鼻,这群人面对女王后人的白慈不见得尊敬,倒是对雕栏宫阙、泥塑神像之类死物恭恭敬敬。
早一步睡着的那两个,像是昏过去一样,女国人用被子一裹,把她们抬进宫室内,还找来白含大夫为两人把脉:均是忧思过度,疲乏力竭,昏睡,不是昏迷。
这一睡,一直睡到半夜白慈被噩梦惊醒。
她大呼:“小申!”
睡梦里泪如泉涌,醒时如故,眼泪大滴大滴洒落在庄申脸上。
梦里,弯刀如血色残阳,刺目金光划过庄申颈脖。庄申的脑袋就那么掉落下来,滚了几滚,滚到她的跟前,一双没能闭上的眼睛如生前一般明亮。
白慈手脚发软,把庄申从头摸到脚,首尾皆全,没有少掉任何一个部分。
“没事就好。”她喃喃自语。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做噩梦了?”
白慈投进她的怀抱,心有余悸。“梦见你脑袋被砍了,朝我滚过来。”
“然后呢?”
“然后我把你的头抱起来啊!吓死我了。到现在心还别别跳呢。”
庄申把她抱紧些,柔声道:“不怕不怕,我头没那么圆,滚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