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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花觉得她的命好惨呐,被出卖,被追杀,被压迫,还整天被恐吓处于极度的恐慌中。吃也没得吃,穿也没得穿,晚上睡觉都只能睡地板,她简直比小白菜还可怜,果然是命比黄连苦……

以上当然都是骗人的。就算没有陆小凤在,堂堂剑神也不屑于在这种地方刁难,梅花也不是那种娇生惯养不能吃苦的人,如果没有那个小小的问题,她都要把这一次苗疆之行当做自助旅游了。

是的,如果没有“那个问题”的存在。

“呕呕——”

山间小路上,两匹骏马正飞驰而过,前一匹马上的人白衣胜雪冷如冰雪,后一匹马上的人则是神采飞扬潇洒自如——那是不看他后面抱着袋子狂吐家伙的前提下。

“玉姑娘,真的不用停下来休息?听你这么吐着,我都觉得肚子里难受。”

陆小凤苦着一张脸说。

梅花已经吐得快没力气了,挥挥手表示不用:“谢谢,还是一鼓作气在天黑之前出了这山道再休息,我没事,死不了。”

“真是怪了,第一回看见坐车坐轿子骑马都会吐的人,你们是怎么从关外过来的?”

出发几天,见识了梅花的呕吐神功,陆小凤对于这个问题百思不得其解,再怎么不习惯坐车骑马的人,这么几天下来也该习惯了啊。可是梅花的症状不但没有减轻,反而越来越厉害。可是她似乎倒慢慢习惯了,不管怎么呕吐,只要到晚上休息的时候,一样能吃能睡,精神还挺好。最多抱怨几句再吐下去牙齿会不会糟糕,胃酸腐蚀很厉害之类的他听不太明白的话。

听到陆小凤的问题,刚刚吐完一轮的梅花用满是怨恨的视线死死望着西门吹雪的背,以女鬼的声线幽幽地说:“敲晕。”

陆小凤再冷汗,这又是一个他想不明白的问题。按道理说梅花是一个很随和很活泼很好相处的人,西门吹雪除了性格冷淡点只要不惹他也就和睡着的老虎一样很安全。可是这两个人不知道是不是上辈子有仇,只要一碰到就会互相冷嘲热讽,唇枪舌剑地你来我往。认识西门吹雪这么多年,陆小凤还是首次发现原来他的话挺多的。当然,作为一个现年只有二十四岁的男人,没人希望他死气沉沉,可是每次见到他冷笑着吐出一串杀伤力极大的嘲讽,陆小凤都无比怀念那个沉默寡言不爱说话的西门——这落差太大了,他有点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