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了口烟,便觉得自己腾云驾雾般的舒坦。白素是我的初恋,她出身不错想必她的葬礼会有很多人去。让国内好友帮忙订了张单程机票,扬手正好把拖欠半年工资的老板给炒了,可见美帝不是处处有黄金。
到机场的时候,爸妈正举着“林复”的牌子在清净的大厅。我竖着高高的领子,钻进一台黑色的小轿车。北京的天色阴阴沉沉的,让人很不舒服,我眯了会。
等到好友敲窗户,我才下车。这台车是好友早就定了的。葬礼上有好几个是杂志封面上的熟面孔。我是预备回国东山再起,便端着沉痛的表情与他们相互问候,到底是生意人没一会儿就要觥筹交错了。
白素的妈妈找到我,我实在意外。这个强势女人,当初以一千万的高价把我买出国的那种不可一世的神气在五年后的今天消磨得只剩得一头白发。
白素的悲悯情怀很重,果不其然在大学毕业后去了非洲最苦难的地方,遇到了现任未婚夫医生,一个正直的女青年和一个正直的男青年的结合是喜闻乐见的,连我这种三观不正的女青年都为他们炮火连天的爱情感动。
她递了个锦盒给我,“下个月他们结婚,她说要邀请你,把这个给你。”
我双手接过,以虔诚的表情回应她。等踉踉跄跄的她被仆人扶走后,我才充满期待地打开礼盒,我多么希望是一盒的有效支票,以往我们在一起的时候她总是封红包给我做礼物,就是这么物质不掺杂任何矫情的爱情,被可歌可泣地分离开了。
一些不值钱的小玩意儿,都是我当初送的,没想到她还保存得这么妥帖。有些小东西真是太廉价了,真得亏我当年拿得出手。还有一张小卡片,我不等你了。
我不等你了。
白素的未婚夫走了过来,他向我握手,然后猝不及防地挥了我一拳。我拿丝巾捂着嘴角,礼貌矜持地问候了他,“这一拳是要钱的,到时候我的律师会找你详谈,要不要我的名片?”
“输给你我不意外了,毕竟你这么不要脸。”